【巫弗巫】我的爷爷喜欢上了我的大学老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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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日常向大学生活,赫尔昏佐伦&弗莱蒙特,黑键第一人称视角。
*剧情发展取决于骰娘,以上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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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场前自我介绍,是一个熟知礼节的莱塔尼亚人应做的。
我的名字是弗朗茨·乌提卡,如果各位喜欢,可以叫我黑键,我本人也更喜欢以此自称。愿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很遗憾,我的生活和在座诸位相差不远,没有什么供他人大书特书的地方。出生于乌提卡镇,有着忙于工作的父母,平平无奇的家境,唠唠叨叨的长辈和时常照顾我的邻居堂兄,我19年的人生就是这么乏善可陈。
或许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我和堂兄一起考入了路德维格大学。虽然对大学生活没有什么期待,但能和堂兄一起也不错。顺带一提,我们对堂兄的称呼是白垩。
我就读于政史学系,学校分给我的导师名为弗莱蒙特,据说是我们系资历最深的教授。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有点神经质的暴躁老头,跟我家那位长辈有点像。
说起长辈,我想应当补充一下,由于父母经常出差,我的大部分童年时光都是跟一位唠叨的烦人长辈一起度过的,某种意义上他应当算是我的监护人。不要误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温情脉脉的戏码,听过他唱摇篮曲的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他家门口的雕像。在我的印象里,他每天在研究室里钻研那些故纸堆,看见我也只会让我给他递笔递书递信。偶尔兴起听我演奏长笛,不到三个音就要评论我吹的什么垃圾别出来丢人现眼,说得好像我求他听一样。
要不是能跟白垩一起玩,萨卡兹才喜欢去他家!
白垩和我一样,父母对他疏于照看。应该说除了那个死老头以外,乌提卡人都是很有事业心的。只有他一天到晚当家里蹲。不知道为什么,白垩对他印象还不错,要让他知道我喊爷爷(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的辈分确实是我和白垩的爷爷)为死老头,又要念我很久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本就宝贵,怎么能用来听他讲死老头的好话呢。
理所当然,报道当天是他送我和白垩去学校。崔林特尔梅的晚霞确实不负它的盛名,高塔在金色余晖中愈发壮丽。我和白垩兴致勃勃参观校园,老头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在乌提卡的时候还拉着我和白垩絮叨注意事项,现在简直是个被按灭了开关的留声机。
那天他实在太反常了,一直在走神,好几次他都差点撞上学校门口的跳舞雕像。现在想想,没趁他走神的时候给他一骰子是我最大的失败。在我和白垩入学之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将他的故纸堆跟他一起打包送来了崔林特尔梅。好烦,白垩每周都要拉我去看他,平等地憎恨每一个赫尔昏佐伦。
啊,抱歉,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没有介绍老头的名字。他的本名现在很少有人叫了,赫尔昏佐伦是大家现在对他的称呼,至少那些我给他代取的信件收件人一栏如此。
进入政史系并不是我或者父母的爱好,只是分数阴差阳错的结果,白垩去了他心仪的音乐系。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都做好被老头嘲讽到死的准备了,结果我们应当敬爱的赫尔昏佐伦先生就只是拿着录取通知书沉默一会,然后接着去他的密室看书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他或许没有注意过,桌面上反复擦拭的相框有着路德维格大学政史系的徽章,他以为我和白垩不知道。
直觉告诉我们,路德维格大学绝对跟他有点什么,但平时连摆盘少一片罗勒叶都要长篇大论一卷牛皮纸的赫尔昏佐伦先生说起那所大学就是个锯嘴葫芦。枉我和白垩还特意想考到这所大学给他个惊喜,死老头果然不值得我们用心。
违和感在这个周末到达顶峰。周日,我跟白垩去他的房子跟他一起用晚餐(白垩愿意,我只能陪着去),一如既往听他用散文诗一样抒情的咏叹调从我头上的帽子指点到脚上的鞋油,就差把我开除乌提卡家籍了,才漫不经心询问了一句我的学业。
然后他就在听到我的导师名字后把汤碗打翻了。
天哪,那可是赫尔昏佐伦!我跟白垩19年都没见过他那么失态。小时候我碰倒白垩奶瓶弄花了他刚写的三卷羊皮纸,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因为一个人名反应这么大,要说没点东西我出门就碰见血魔在学校当校医。
疑惑归疑惑关心归关心,收拾好现场后,我看着他依旧平静的表情,用最真挚的语气和最嘲讽的声音抛出酝酿许久的疑问:
“怎么,你也在弗莱蒙特手上挂过科?”
当然,我被他打了一顿。赫尔昏佐伦先生表示,怎么会有我这么愚蠢的血脉,弗莱蒙特的课都能挂,形而上学不行退学,乌提卡家族丢不起这个人。
不是,死老头是真不知道十年来弗莱蒙特挂了所有人吗?弗莱蒙特连隔壁系来给他帮忙当助教的莱辛都挂!好歹我也是最高分呢!古代金律史课上,格哈德教授同情地告诉我们,假如哪天弗莱蒙特教授不挂你了,你就可以在路德维格大学任教了,他本人从一年级挂到三年级,惨不忍睹。不过教学记录里,弗莱蒙特教授的最后一个60分就是给十二年前四年级的格哈德教授,现在他是金律史研究最年轻的权威。
有理由相信,路德维格大学政史系毕业条件里没有挂科不少于3门这一项就是弗莱蒙特的锅,只是学分肯定要修够。
每日一问,这么严重的教学事故还没让弗莱蒙特被开除,他到底跟校长什么关系?
话题有些偏了,我的学业并不是值得各位关注的问题,白垩收一下你担忧的眼神。听老头话里的意思,他好像跟弗莱蒙特很熟稔。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即使我知道不该失礼地刨根问底,但老头的反常明显不是他逃避就能解决的问题。他既然下定决心搬到崔林特尔梅,有些事情就该摊在阳光下晒一晒了。
通红的火烧云透过金盏花影照到赫尔昏佐伦身上,他端起一杯不加糖的红茶,迎着我和白垩关切的目光开口:“弗莱蒙特是我曾经的老师,也是我的挚友。时至今日,我不确定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以后,他还想不想见到我。”
我第一次听到赫尔昏佐伦的语气中带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话音落定之后,他不肯多说,听凭我与白垩揣测。
赫尔昏佐伦向来不解释原因,只在乎结果以及如何达成结果,而他居然愿意用一个不确定的状态来形容弗莱蒙特,是活太久终于被书夺舍了吗?
不怪我如此猜想。至少在老头这句剖白之前,他和弗莱蒙特表现出的联系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旧书堆。我曾经跟莱辛整理过一次弗莱蒙特的高塔工作室,避让里面稀奇古怪的设备和空间术式有种犯错后跟白垩在老头密室里东躲西藏的美。
该死,我早该想到,为什么我会对弗莱蒙特教授工作室的布局感到熟悉,我还以为收纳整理是我的天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几十年都不挪动一下工作室设施,想到对方是弗莱蒙特,倒也正常,莱辛移动了他的烧瓶一毫米都被他骂了一小时笨蛋羊。人家倒是习惯得很,听完弗莱蒙特堪比讽刺小说的抱怨还诚恳地问他今晚吃什么。
返校路上我一直沉浸在他俩是旧相识的悲伤中,要不是白垩看着,我早就被路边哪辆车送去见乌提卡先祖了。面对他们一个已经够头疼了,两个同时我一定会被挖苦到死。想想吧,前脚刚挂科后脚就有人把你的卷子还给你的家长,左耳朵一句没脑子的笨蛋羊崽子右耳朵一句我愚蠢而没用的血脉。真的,童话里的乌萨斯邪魔都没你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大。
尤其是周一早上第一节就是弗莱蒙特的课,没人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如果我不幸熬不住了,请莱辛务必把我之前在琴行新定的大提琴取出来,我可以活不过周一生日礼物一定要送给白垩!
事实证明,在校园里不能太走神。夜色昏暗看不清前方,陷入纠缠思绪的我笔直撞上了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先生,力道太大以至于白垩没能及时拦住。
“实在不好意思,您还好吗先生?”我和白垩同时开口。
“没关系,我原谅忧惧之人无意识的冒犯。”对方不是很在意被撞到,“你的衣服上残留有弗莱蒙特的施术痕迹。我的名字是杜卡雷,弗莱蒙特认为这里的医生水平欠佳,以王庭古老的盟约作函邀我培训他们一周,请问校医院怎么走?”
起猛了诸位,弗莱蒙特这个老怪物开始关心学生健康了。白垩掐我一把,我是不是被人下了迷梦香精?
恕我直言,莱塔尼亚大学居高不下的跳塔率跟校医水平没什么关系。远的不谈,他本人少挂几个学生,至少路德维格大学的跳塔率会下降三分之二。与其诋毁校医,不如反思自己。
将人送到校医院并再三致歉后,我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走进宿舍塔。刚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我的室友,莱辛·梅耶尔,正聚精会神用他从不离身的大剑敲架子鼓,谱架上摆的不是乐章而是弗莱蒙特上周布置的对位法作业。
或许我早就应该知道,能在弗莱蒙特手下平安活下来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卡普里尼。远离死老头的安逸生活让我对不正常事物的察觉退化了一个等级。
“抱歉,我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莱辛把一杯温水递给我,波澜不惊的面容好像两分钟前敲架子鼓泄愤的不是他。
“不,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说真的,莱辛,有压力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看在这段时间的交情上,你就算把弗莱蒙特从高塔上扔下去我都会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莱辛投来同情的眼神,“别说高塔,你把弗莱蒙特老师从天上扔下来他都不会有事。不过弗朗茨,你受什么刺激了,你现在的状态比你上次通宵写论文还差。”
“有没有一种可能,莱辛,我是说可能。我之前提过的烦人长辈,跟弗莱蒙特这个老怪物是旧识。”
莱辛更加怜悯的目光让我觉得我分外清澈而愚蠢,“弗朗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敏锐的人。你可以猜猜十年来从不亲自带学生的弗莱蒙特教授为什么做你导师?不就是因为你姓乌提卡?”
…………
今晚的沉默比刚才的架子鼓还要震耳欲聋。
——TBC——